不忘初衷说故事寻味·寮国永珍

旅游2019年02月27日 / [图片] 受访者

一个半月的寻味之旅，有许多印象深刻的回忆，其中之一便是在寮国首都永珍（Vientiane）向人屈膝下跪！巴麒（Baki Zainal）凭着主持人的敏锐度，认定在路边摆摊卖糕点的阿姨有故事，除了在镇上大海捞针，还千方百计要造访对方的家，所幸几经周折后，得以如愿。

寻味路上，团队一直抱着不特意做资料搜集，看见什么吃什么的态度，但在永珍时，巴麒无意中在当地人的部落格上重复看见一个糕点档口的介绍，指对方摆了35年的档，据说是最能代表当地小吃的味道。「可是没有其他的资料，只有个名字，我在镇上到处走，到处问路，走了大概两个小时，最后那个档口竟然就在我住的酒店旁边。」巴麒笑说：「我甚至还跟档主问过路！」

巴麒指，阿姨档口售卖的糕点和娘惹糕有点类似，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有一个类似麻糬的糕点，内陷不是花生而是猪肉，味道咸甜参半，我不能吃，请导演代劳，他大赞很好吃，说联想到菜包和汤圆，童年的感觉浮现。而我们希望观众看到的正正就是这样的画面，着重的并非那个食物有多了不起，而是它能勾起你的情怀，勾起已经久远的记忆。」

寻找这位档主阿姨的过程中，巴麒和无数当地人交涉、谈话，他们都热心地为他指路，「找档口时，交了不少新朋友，但偏偏这位阿姨有些害羞。」他分享：「她一天要做20几种糕点，全都是亲手制作，连椰浆也是亲手挤，但我请求去她家拜访，看这些糕点的制作过程时，她却一口回绝，说『NO 』。」

于是，他把心一横，跪下求阿姨让自己到家里去，还一再保证团队只是拍摄，不会多问问题，「我觉得这里头一定有故事，我们四个人（摄录团队）一路上一直是凭感觉做事，我始终认为自己只是说故事的人，但那个故事不是我的，是老天赐予的。」这位阿姨的故事并不是行程里一早规划好的，因为是无意中的发现，所以更显珍贵。在跪了约半小时后，或许是被他的诚恳打动，阿姨写了张字条递给巴麒，「上面写了一个地址，她叫我隔天中午12点过去。」

风雨不改为他人挂心

然而，第二天早上10时就兴致勃勃要出发时，在嘟嘟车（TukTuk）司机告知下，才发现字条上的寮国字只写了村落的名字，既没有指明哪一条路，也没有门牌。「结果我们去到那个村落，又再比手划脚一家一家询问，最后那位阿姨看见我们真的找上门时，还露出『哇，还真的来了』的表情。」

阿姨（左）之所以坚持不用机器制作，是为了传承祖母的制作方式，她19岁跟着祖母学习，至今已30多年。

巴麒透露：「出乎意料的是，她的家很大，还有好几辆大车，她并不靠卖糕点维生，那为何还风雨不改地继续开档？」原因竟和出现在第一集的阿嫲一样，担心自己不卖了，想吃的人找不到相同的味道，「看着她备料、煮那些糕点时，我想到自己的母亲，也想到我们每天忙碌生活的时候，有没有为别人着想过，就像阿嫲和这位阿姨一样，为别人挂心。」后来，这位阿姨也卸下心房，聊起她的孩子，他们都有大学学历，其中有人还当上了工程师。

阿姨的孩子们都懂得制作糕点，一家人将之视作世代传承的手艺。 35年来，摆档的地点不曾改变，一个月只休息两天。

阿姨的糕点其实并没有惊为天人的商业机密，能经营35年并且持续受欢迎，是因为内里裹着的是希望满足当地人口腹之欲的本意。「她提醒了我，莫忘初衷」，巴麒引述本地已故知名女导演雅丝敏阿莫（Yasmin Ahmad）说过的话：「导演说过『我看到故事，我就讲出来，我不是制作人，我不是导演，只是把别人的故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