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柔佛麻坡1號房子,知道的人会回应:那是一栋飘散麵包香的房。主人王川岩在自家用砖块建窑,劈柴烤麵包,除了手作馒头和麵包,也製作蔬食泡菜和酱料,怀抱对大自然的感恩之心和对食物文化的欣赏之情,他用心经营崇尚纯天然的烘焙坊「ABunDance Culture Bakery」,希望能散播这当中的温暖滋养和感动。
王川岩,光看名字,似乎就能理解他和大自然之间有著不解之缘。大川流水,岩石嶙峋,仿彿置身于旷野之上。「Abundance Culture」这个名字,也有美丽的意境—A Bun Dance!一个麵包在跳舞!
「Abundance」的字面意思是丰盛富饶,王川岩说:「当我们看见眼前的一片麵包不可思议地聚合了阳光大地、风雨星辰、生態种子;经过农人、工人、商人、麵包师、运输带等送到我们的面前,这片麵包舞著多少的因缘和生命故事,而我何德何能在此刻享用如此浩瀚的因缘?为什么是我,而不是那正在挨饿的生命?」他认为,这是一份恩典,有著丰盛富饶的意味。
至于「Culture」,则有两个意思,一个是微生物,一个是文化。「你知道我们身上的微生物是身上细胞总数的10倍吗?那究竟是这个身体代表我,或是我其实由这些微生物组成?这样的说法,有趣吧?」
他接著说:「近代研究发现,身体功能很大部分和微生物有关,食物的保存与风味也跟它们有关。」而所谓文化,就是传承下来的智慧及艺术。「Abundance Culture」虽然只是两个英文单字的组合,却蕴含了宏观和微观的思想,是王川岩想要表现的內涵和传递的滋味。
一次断食营,体悟大自然
38岁的王川岩曾经营烘焙咖啡馆,天然酵母馒头和麵包製作都是自学的。2006年开始咖啡馆生意时,相关资料很少,总是碰上各种状况,只能自己慢慢领悟,现在上网搜寻就能找到许多资料,方便多了。高中毕业后,王川岩开始探索生命的意义,1997年参与琉璃光养生世界的断食营,第一次深刻体验到大自然、食物和身心的关係。
「內外洗刷排毒后的轻盈、清明与安寧,是我们自然本有的状態,感官也变得比较清晰。过后很自然地改变了饮食,发现在外面很难找到滋养又无添加物的食物,于是开始自己动手做。越深入就越发现『慢』能带出风味,天然无污染则有天地多层面的滋养,体验到准备食物的人的心情氛围也有一定的影响。我想这就是『古早味』那份简单的感动。」王川岩分享。
坚持手作只为知音人
「ABunDance Culture Bakery」的手作麵包目前一个星期出炉一次,会事先在WhatsApp群组和面子书贴上即將推出的麵包种类,再通知出炉时间,让订购了的朋友过去领取,一般是在星期三,有时会在星期四,主要是看菌种(用于发酵过程作为活细胞催化剂的微生物)的状態。
手作麵包最为挑战的地方在于培养菌种的部分,「有时会偏酸一点,有时太酸,有时发酵力不够,成品体积偏小。就像在照顾婴儿,得时时关注。」从培养菌种到成品出炉至少要3到7天时间,还在学习及尝试阶段时,王川岩已经歷了无数挫败与无力感,整炉或整团麵团报销是常有的事。不过对他而言,这些都是宝贵的经验。
纯天然麵包少油、少糖、高纤维、不含任何人工添加物,也因为这样,吃惯精致加工食品的人,一开始都难以接受,觉得价钱略高,口感和美味度却过于朴实。王川岩不讳言,懂得欣赏纯天然手作麵包的人相对而言並不多,但確实有在增长中。「这是习惯和认知的问题。虽然非主流,但很多顾客反映他们开始觉得一般市售的麵包吃起来不诱人,风味和滋养程度差很远。」
经营的烘焙咖啡馆在2012年歇业,口碑其实不错,只不过盈利在扣除薪金和租金等费用后所剩无几,「时间和精神的消耗是不知不觉的,而且要请到適合的人並不容易。」王川岩目前正与合作伙伴商討研究中,再次开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希望能做有意义的事,不失初衷地服务更多人一直是他心底的一件待办事项。手作麵包產量有限,无法为王川岩带来丰厚的金钱回报,他笑言:「有质(Quality),没有量(Quantity)。」
甘为傻子,感受生命的原貌
坚持食用纯天然食品,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食材较难购得,价钱也较高;而自己下手製作生產,就更加不在话下。虽说近期养生风潮吹不断,但在事事讲求便利的年代,百分百的执著等同于自找麻烦。
早在年少时期就开始吃得很「乾净」,王川岩如此回应:「如果吃过从健康无染、被尊重的土地种出来的蔬果,一定会惊嘆原来食物是这样的味道!那种滋养、美好,是每一个细胞都认得出来的满足。体验过的人都会心甘情愿成为『傻子』,分享这份生命原来的祝福。」
现代人脚步匆忙,莫要说感谢土地孕育粮食,光是好好地坐在餐桌前细细品嚐食物原本的滋味,都未必是一件容易的事。王川岩坦言:「很显然地,我们忙碌而快速的生活方式已经不能永续。虽然带来很多的方便,压力、忧鬱、空虚指数却也不断攀升。近年来大家开始更认真面对这个问题,很多绿化及永续生活提案也如百花齐放,在网上,不难找到適合自己的方式。」
他特別推荐一部2011年上映的纪录片《Thrive》(兴盛),该片通过追踪经济发展揭开世界运作的方式,製作人自掏腰包,与各领域的专家学者全面地从科学、经济、饮食、教育和医疗等角度剖析问题及寻找方案。现有27种语言,可在优管(YouTube)看到。
【返朴侧写】清水洗头,抗化学品
「poo-free」是Shampoo Free的缩写,也就是弃用洗髮精,只用清水洗头。早期是在欧美风行,后来亚洲人也开始推崇,臺湾歌手郑华娟更是成立了「我爱poo-free」网络群组,有上万人拥护;而今,本地也有不少人开始奉行这种对抗化学物质对身体与环境造成伤害的「no-poo运动」。
事实上,早在2007年,一位no-poo超过10年的澳洲电台主持人葛洛夫(Richard Glover)就曾邀请500位听眾挑战6週只用清水洗头,结果86%的人认为结果跟过去差不多、甚至感觉更好。然而,虽然许多试用者经验良好,皮肤科医生却普遍认为poo-free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