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香肉卷的启示

专栏2017年02月05日

农历新年期间,相信大家也吃了不少好东西,或许大家还意犹未尽。说到除夕夜的团圆饭,福建或潮州人的餐桌上肯定少不了「卤肉」。卤肉这名字似乎只有北马人才这么称呼,要是在南马、新加坡、台湾和中国,人人都把它叫做五香肉卷。至于,北马人会称之为卤肉,则因为他们将卤肉两个字分开来理解,卤是指卤汁而肉则是指肉卷。

五香肉卷在槟城相当普遍,不必过年过节,平日在经济饭档也垂手可得。很多人都认为五香肉卷属于娘惹菜,但其实五香肉卷源自于福建闽南一带,这是早期人民生活贫困,以吃剩的菜肉剁碎并以五香粉酿制,再用豆腐皮包成肉卷下锅油炸而成。

在除夕前,朋友告诉我,槟城日落洞菜市有一摊卤肉相当好吃,而且极受欢迎,开裆两个小时就会卖光。于是,当天我清晨5点就起床,从北海开车过海到槟岛去探索一下这摊卤肉,看看它到底有什么魅力。

来到了菜市,我就走进了水泄不通的人群中。走着走着,我突然闻到了一股五香的气味,便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却不见卤肉的踪影。于是,我继续循「香」而走,走了好一段路,才见到那早已排满人的卤肉摊。

最近迷上拍美食视频的我,得到老板娘允许之后就拿起摄像机不停拍摄。这时,我不时会听见在排队的阿姨窃窃私语,言语中都是,「好吃、够厚、料足」这一类赞美的话。

这时已经是早上7时半,排队的人不断涌现。那肉卷也不断在金灿灿的热油里翻滚,刚上好的一批肉卷不需五分钟就卖完了。老板娘一边炸肉卷,一边应付客人,应接不暇,一些客人等得不耐烦就不停抱怨,但她依然和善地对着顾客道歉。

我在现场才发现,原来这里的肉卷有个趣怪的名字叫Hamidou Roll。我以为老板娘是韩剧迷?给肉卷起了个韩语名(其名字让我不断想到kam sa hamida) 。后来,老板娘才娓娓道来她的故事。

老板娘的母亲在25年前就卖起了肉卷,老人家凭着一辆旧摩哆,一个铁架子,一个四方铁桶,就这样在巴剎的路边摆起了摊口。虽然生意极好,但却连一个小招牌也没有,顾客都是凭位置来认摊。

某一年,老板娘迎来了人生的低潮。不单止成了单亲妈妈,工作上的问题,也使她成了无业游民。这时候,上了年纪的爸妈恰巧开始有了退休的念头。眼看着经营多年的生意即将止步,因此便鼓起勇气承接了父母的生意。

在为生意取名字的时候,她那五岁的孩子突然冒出一句,「家庭工作都没了,就要hamidoulou (hami是福建话的什么,doulou既是粤语的都做) ,意思是什么都要做。孩子的这句话是她最大的原动力,因此才有了今天的Hamidou Roll鸡肉卷。

我打包了几条卤肉回家,吃着香气四溢的卤肉,心中感到无限的温馨。虽然这只是一段小小的故事,但却给人大大的启示。所谓「处处有生机」,只要活着就有一线生机,在失败之时脚踏实地「什么都捞」,相信人人都能创出一片天。